梦尘微微俯身,引着阿梁的手,奏起《远别离》的古曲。前奏未完,阿梁的身影已消散,她笑得温软,无怨也无恨,“阿梁学会了……”
幻景崩塌,梦尘手中,唯余一面铜镜。
张趋庭醒来时,见到房中站着两个大活人,着实有不少的惊吓,“纪贤弟?这位是……”
纪眠风淡淡地道:“纪夫人。”
张趋庭连忙起身行礼,“夫人见谅,上回原该是见过的……”
“没事没事。”梦尘笑得和善,“听说你闭门不出了几日,我和小郎君担心,特来看看你。”
“几日?原是,原是如此……”
梦尘问他:“如此什么?”
“我……做了一个梦。”张趋庭似说至动情处,竟有半晌的静默,“梦里,有个人很爱我。”
纪眠风一哂,“天下又岂少梦中之人?”
梦醒以后,唯余苦痛。张趋庭想起几乎无望的前路,脸色越发灰败下去,“如此还乡,定然是……”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纪眠风提步离去,“下次见我,用你堂堂正正的名姓。”
张趋庭愕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