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太久没有跟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了,记忆中的那点微薄的经验早就被时间打磨得七零八落,他几乎只是凭着直觉做出所有举动。
裴因绪看向郁葱葱的眼神里,带上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自从亲生母亲早亡,亲生父亲养在外面的情人成了他的继母,并且给他带来了一个仅仅只比他小半岁的继弟,还将整个裴家的佣人都清理成支持他们母子一派的人之后,裴因绪就被迫在极短的时间内学会了如何去对抗那些加诸在他身上或明或暗的伤害,以种种头破血流的方式。
他们想让他这个裴家的大少爷悄无声息地消失,或者光明正大地死于意外,而他不会让他们得逞。
后来随着年纪渐渐增长,裴因绪手上也有了自己一手创立的势力,继母和继弟在吃过数次有苦难言的闷亏之后也终于学乖了,不再明目张胆地招惹他,甚至不少时候还要对他笑脸相待,免得他突然发疯。
对,发疯。大概是他小时候需要反抗那对母子,以及跟在那对母子身边谄媚的佣人们却手上什么都没有,只能用近乎不要命的方法求得一个两败俱伤,乃至于同归于尽,时间久了就慢慢养成了习惯。哪怕现在他很多时候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在他人眼里仍旧是疯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