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没有心思与他应酬,草草说了几句就走了。
他在都城并没有什么好友。世族子弟不屑于跟他为伍,寒门仕子又没有一个与他地位相当,哪怕相谈,也没办法将心中结郁倾谈。难道要拉着同僚说他老娘说他爱妾说他儿子如何?
想一想自己要去顺州,都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来。可除了那些下官,一个真心为他担忧来与他作别的人都没有。
鬼使神差地就走到了田府门口。
田府灯火通明,门口的大灯笼把半条街都照亮了。好像是家主未归,特意在等门。
他站在对街的树下,望着那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正想走,就听到车马轰轰,田府的下仆跑出去遥遥望了一下,便大叫“主家回来了!”一众人跑去开门。又有小仆提着灯笼鱼贯而出,往路上迎过去。除了那一声,再没有半点喧哗,个个都有条不紊,便是抱着马凳的小仆都乖巧干练。
他突然地有些颓唐。本来想转身走了。
却又听到小孩子的声音。
回头,便看阿丑。他好像长高了一点,站在车门边非不让下仆抱,要自己下车来。
田氏站在下头,也不催他,还正就一本正经等他自己下来。
阿丑试了两下,脚够不着地,在车子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