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贵进偏洲之后,再没有出去,他便知道偏洲之险已经坐实,哪怕面上不显,可心里有一万个后悔,自己当时应该劝住齐田。
对别人、哪怕对幼帝来说,齐田只是个没有用处的太后,甚至都不如太皇太后有根底坐得稳,如果她不能得势只是身为傀儡,那有她没有她朝廷一切都能继续,似乎不会有任何差别。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对他来说是不同的。
这种懊悔,一直到攻破了偏洲,见到提着头颅一身血从室内走出来的那个人,都没有消散。
可当听到这次她的计划之后,他却还是没有办法出声阻止。有些花,要娇养在琉璃屋里,冷了热了细心照料才能活。而有些花,长在悬崖上的石缝里,迎着风吹雨打怒放。
他遇到这样一朵花,却不能把斩断她的根与枝蔓,移到装饰华贵的玉盆里去。只能站在那儿迎着风为她撑一把伞,
朱青还要说奇葩阴阳师。
徐鳞打断他的话:“如果她被我劝服没有来到偏洲,你还会敬佩她,甘心俯首吗?”他和苏任,可以让人们对她不得不恭敬,可她无法一直生活在别人的影子下,依靠别人活着。她生来就要自己走到高处去的,叫世人对她俯首,看到她的光彩。
朱青顿一顿,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