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也提到了,他们之前受到流民的冲击,便是在有百来十威武强健的青壮年护着的情况下也死伤了三四十个人同村人。
若是没有乡人的庇护,之后的道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怕她们全家都难以生存下来。
阮呦转头看他,他微扬清瘦的下巴,长长的眼睫在脸上晕出一片阴影,漫不经心地勾起唇。
他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来去。
阮呦的眼泪啪嗒滑落下来,滴在陆长晏的手指上,她蹲下身子,内疚地唤了一声,“阿奴哥哥。”
陆长寅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想伸手替她擦泪,却又没有力气,只能哑声开口,“别哭。”
你做的够多了。
他手指轻轻捻着那颗泪珠。
温热的。
看着泪眼朦胧的小姑娘,他轻笑一声,狭长的黑眸里狭着薄凉冷硬,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要和阮家在一起。
他有要做的事。
所以他要活着,他比谁都想活着,他会为了活着不择手段。今日他若与阮家身份互换,他会毫不犹豫舍了阮家。
他不是好人,从前不是,今后也不会是。
眼前的小姑娘太傻了,为了他这么个人也能哭成这样。
陆长寅轻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