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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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燕檀选好新衣、从成衣店中走出时,已过了戌时。
楼兰国一向并无宵禁,但此刻天色甚晚,街上已没什么人。道路两旁的千家灯火也渐次熄灭。
一弯新月悬在夜幕,清辉遍洒,楼兰城的街道房屋和城外远处举目可望的沙地皆被笼在一层银白的薄纱之下。
安归乖乖地等在原地,见燕檀捧着一全套的新衣服出来,神色登时有些不安,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残破的衣角。
燕檀抓过他的手,将一身朴素褐袍和靴子交到他手中,一双眼睛映出月华,显得更为明亮动人:“不过是一件褐袍和一双靴子而已,你不必觉得有什么负担。”
在赵国,家中并不富裕的普通百姓日常穿着就是如此,花不了几文钱便能置办出一身。
因此燕檀不觉得这是多大的恩惠,现下反应过来,反倒有几分赧然,自己的确是落魄了,竟然将赠送这一身不起眼的衣裳说得如此豪气干云。
她想到这一层,便不再说话,窘迫地转身捧着自己的新衣走在安归身侧。
燕檀未曾注意到,身侧的异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