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那个看似什么也不在意的太子殿下,竟有这样的心机与谋略。他与自己不同,这个男人做的事情永远滴水不漏而又胜券在握。只要是他想做的,就一定没有不达成的。而自己,真的是太急于复仇。
回了太尉府,顾长卿仍想着他说的那些话,还有那些枉死的村民。
她一直在责怪容离,一开始是因为他泄漏了与皇上同行的行踪,如今又是在责怪他草芥人命。可静下来仔细想想,她又有什么资格呢?
消息是她一开始传出去的,也是她最开始放弃了所有能救村民的机会,更是她运筹帷幄,以为一切尽在掌控。这样的她,究竟是站在怎样的立场去指责容离的罪不可赦?
顾长卿觉得自己很可怜。如果她只会利用无辜的人而他们丧失生命的话,那么她与顾长安,与郑氏有何不同?
回了别院,顾长卿一夜未眠。
其实她知道容离并没有那样深重的过错。如他所说,如果都是死,那么让这些人的死变成价值的话,好似并非罪不可赦。只是她始终不能让自己释怀,不能原谅自己满手沾染上的罪孽。顾长卿最害怕的是,这只是第一次,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容离从顾长卿走后就仍旧站在那里没有动。汤野轻轻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