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琰……”
“阿、阿蕖……”陆修琰抖着唇,嗓音沙哑。
“陆修琰,我想起来了,我娘不是染病而去,而是惨死贼人刀下,还有嬷嬷、云儿姐姐、芳儿姐姐,她们流了好多好多血,衣服、地板都染红了。岚姨把我藏在床底,叫我不要怕,她会一直陪着我,屋里很黑,静悄悄的,只有外头风偶尔敲打窗户的声音,我害怕,可又不敢说话,只能去拉岚姨,碰到她的手,冰冰的、湿湿的……”
“爹爹要娶新夫人,新夫人进门,爹爹要把哥哥送到岳梁去,哥哥走了,他抱着我哭,说他对不住娘,对不住哥哥,也对不住我,让我跟着祖母要乖要听话。我问他为什么不能和爹爹和哥哥一起,他说,‘因为爹爹没用’……爹爹怎么会没用呢?他会帮娘画眉毛,会教哥哥钓鱼,会给我编蛐蛐。”
陆修琰再听不下去,小心地将她抱入怀中,不停地亲着她湿湿的脸,哑声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如今你有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抛下你。”
秦若蕖终于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所有的惊慌、彷徨、害怕、绝望、难过仿佛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陆修琰搂着她不停地安慰着、亲吻着,一直到她哭声渐弱,最后变成低低的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