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炉化开的一团乌糟的雪水一点点渗进她洁白的丝履。
她觉得这一幕一如齐钺与她的纠葛一般教人恶心。
“为什么,又是秦韫谦?”
齐钺这话说得蹊跷,喉间几乎是带着不甘的嘶吼,但林诗懿已经听不见这些。
“只要不是你,是谁都可以。”
林诗懿的声音如上一世齐钺说“和离”时一般无二的阴冷狠决。
“呵。”
齐钺冷笑一声,往日里永远挺直的腰背终于塌了下去,好似整个人都散了劲儿,他抬眸扫了眼已经渐渐四下无人的寂寥寒街,突然俯身靠近林诗懿的耳边——
“林诗懿,你当真不知道怕吗?”
怕?
林诗懿觉得面前的人可笑极了。
她曾经最怕的就是齐钺不要她,但当齐钺真的搂着雪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便连死都不再害怕了。
“怕。”她冷冰冰的说,“我最怕的,便是要嫁给你。”
“所以就算是掉脑袋你也要抗旨?”
“是。”
“好,好!”齐钺朗声一笑,内里竟是倾不尽的苦涩意味,“林诗懿,你不怕死,可不管你死几回,也终是要埋进齐家的祖坟里!”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