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她怕黑,怕看恐怖片,怕一个人走夜路,怕一个人住空荡荡的房子,怕手术失败救不回病人……她怕的东西很多很多,即便她不说,即便她快三十了,依旧是那个胆小的姑娘。
遇到这种事,可以想见她当时该有多恐惧。
病床上的女人仍是那么小小一个,不知道梦见什么,抱着膝盖缩成一团。脸上伤处贴了创可贴,病号服宽大,半条胳膊露在外面,白嫩的皮肤多了几抹显目淤青。
她知道他来了,他一进病房的时候就知道。
见了他一句话不说,只瘪着嘴巴掉眼泪。也许哭累了,也许他的安抚稍稍奏效,抽着鼻子又睡过去。
俞恩告诉他:“一直这样,见了谁都哭,就是不说话,昨天警察过来,让她描述当时情况,她也没说,饭也不吃,看见生人就怕,刚醒那会儿连我们都不认,就念着你的名字,打你电话又没人接,我还是头一次见曲曲这样……任谁碰着这样的事都是一辈子的阴影,你得好好开导。”
他点头答是,脑子却是懵的。
说不上什么感觉,自责?心疼?愤怒?亦或恐惧,或许都有。
他不知所措。
他以为自己把她保护得很好,却也仅仅只是他以为。
曲怀瑾怎么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