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今后我有很多时间来忘记。”
    他说得轻松,可究竟能不能忘,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带着暖意的春风迎面而来,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他伸手想帮她理顺,却在半空中僵了僵,仿佛天人交战。
    然而就在做出决定的刹那,一个穿着僧衣的老者忽然缓缓踱步而来,朝他合十道:“殿下,该走了。”
    这位僧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梵觉寺的方丈了尘。
    卓锦书点了点头,终是沉默着转身离去。
    这是他主动去向卓问天求的,戴罪之身与其永远禁足在冷宫,不如常伴青灯古佛。
    不用居无定所,不会风吹日晒,没有明争暗斗,更不会有手足相残。
    从今以后,西苍史书永远少了一个无用的皇子,而梵觉寺中却多了一个诵经的僧人。
    楼之薇才听卓君离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也觉得吃惊,她无法想象曾经那么自负轻狂的一个人会选择出家。
    可今日一见,他似乎是比以前不一样了。
    半世癫狂之后,看到的是常人参不透的大彻大悟。
    “执着如渊,执着如尘。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以自然。”
    随着声声悠扬的佛号,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止水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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