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绍礼被踢得脸色发白, 近日里光晒留下的痕迹都仿佛淡了点。何智尧则莫名其妙,觉得他爸爸一回家来就朝着他发这么大的火, 有点太不厚道。
“你好奇葩哦。”何小朋友也不高兴了, 他指教着何绍礼, “脾气要 soso 点。”
何绍礼风尘仆仆,一路奔波回家,此刻有苦难言, 斜躺在床上懒得动。他闭着眼睛,忍耐儿子的碎碎叨叨。
雪上加霜,何智尧过了会,就在他旁边欢快地唱起歌。
江子燕在他们父子又要闹绝交之前,帮何绍礼擦了一把脸。她忍笑把儿子牵走, 又让他今晚在孩子房间里休息, 有事明天早上再说。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几个小时前, 何绍礼坐在飞机小窗旁看黑青色的天空,有几颗夜星在闪闪发亮。十几分钟内, 他仍旧感到满腔油锅般煎熬的愤懑感,全身阴沉沉的悔恨——仿佛晚一秒回家,江子燕和何智尧又要受无妄之灾,家里会躺满一大一小两个尸体。
但等疾驰回家,刚坐下,就被她儿子生龙活虎地踹了一脚,感觉简直酸爽,胸膛里那股气也居然没了。
何绍礼做事专注,却又不擅长比较。
别人跟他关系亲近与否,品性是否如一,大部分时间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