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真是这帮龙众可是真·大爷,见一面奔波过半个长安城,他转换各种交通工具,那帮人还神神秘秘巍然不动的。
过坊自然还要王禄背,等到立在嘉会坊内那座一片黑暗的高门府邸里时,殷胥环顾四周才看向不远处半边脸隐在黑暗中的矍铄老者,开口道:“乞伏师傅。”
乞伏行了个礼,眉目在月光下清晰起来:“殿下受累了,龙众三十多年再聚,实在不易,如今只得在这种地方见面。”
他身姿消瘦挺拔,哪里像是白天那个教到无奈的老宿将,风吹动胡须,愈发像个高人。
“只是中宗去世前,殿下还未出生,这密言恐怕很难由这种方式传给殿下,不由得臣多问一遍。”他缓声说出那密言:“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殷胥缓声道:“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殿下从何而知?”
殷胥默然。本来是他在弘文馆修书时,曾经找到藏在封尘十几年的旧书架中的一本薄册,夹在前北魏的杂史中,十分不起眼,装订方式奇怪,全篇以类似俗体字的字体写成,他只认得一半,依稀看出大半的文字,却读不通。
读不通,但并不影响他看懂上头的落款来自于高祖,而扉页写的两句诗,便是刚刚二人密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