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骨子里,衣料上金光灿灿的刺绣耀眼,愈发显得他的面容仿佛隐匿在灰色的薄雾中。
崔元望这个平日里站的笔直的,竟也探过头往殿内张望。
群臣正讨论几位殿下的册立时机,元望忽地小声开口:“他要哭了。”
崔季明听见了,转头:“谁。”
“泽。”元望目光望着太子的背影:“他……永远都觉得自己不合时宜。”从出身到性格、从表情到行为,元望与他相识半年多,知道他这个一国太子,永远在小心翼翼观察别人的目光,修正自己的行为。
这一场拖得太久了的大朝会终于结束,崔季明也累的不行,她微微合上眼,听着从含元殿两侧龙尾道,窃窃私语传入她的耳中。崔季明听到了几位世家的宗主毫不避讳的说殷邛野心太大痴心妄想,她听到了几位年轻的官员喃喃道:“契约通行,天下再无奴隶……”
又有人道:“你可听说九殿下是薛妃当年那个儿子,若真是如此……那他岂不才是大邺的嫡子。”
“这事儿如今还能是个秘密。再加上中书传出来,薛妃的笔迹如今又出现在了奏折上,薛姓虽不比五姓,当年也是比裴家更强盛的陇地世家,出来的嫡女,旁人比得了么。”
“若当真,皇帝是否有意想提端王,否则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