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茶,背腰弯身就能给她盛上一碗。
    温浓把碗递还周汤婆的时候,下意识摁住掩在裙下曲膝的左腿。
    今是建昌二年,这年温浓才十七。
    腿未残、不哑巴,身上没有一丝经年劳积的毛病与损伤。
    既然还能走在建安大街,此时又值盛暑三伏,便应是还没入宫之前。温浓刚刚揣起的几分希翼,在不幸摸见怀中那份崭新的文牒之时一下子坠了回去。
    文牒所书正是入宫采选的日子,详情温浓已经看过无数遍,彼时脑壳正疼,不想再读。
    原来今日是温家收到文牒的日子。今日过后,她的生活即将迎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满心沉重的温浓表情很苦,周汤婆只以为她暑热难消,一巴掌把颓驼的背给拍挺起来:“你要还是难受,前方拐角有家复生堂。报我周汤婆名字,拆药看病算你八折。见你姑娘家家长得标致,没准还能再减一折。”
    周汤婆比了个‘七’的手势:“下回可别是又倒在半路,京师地界就没几个像我这般心地好的。”
    虽说单薄的背面被啪出火辣辣的疼,可温浓有多久不曾被人温柔善待,冰凉的心微微发热:“谢谢婆婆。”
    “不客气,”周汤婆笑眯眯说:“一碗凉茶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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