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近,内外有别。如果当初,我并未收你为义子,只是当一个普通弟子,想必你我之间,不至如此。”
连镜眼神里有一丝困惑——是吗?
也许是吧,当年侠都之外,他与寡母被父亲的仇家追杀。四五岁的孩子只看见母亲的血染红衣衫,车夫、仆从被杀,仇人提着滴血的大刀走近。他坐倒在地,摸到奶娘滚落的头颅。
然后,微生歧就出现了。他腰佩九微剑,根本没有出手。那些凶神恶煞的人,就纷纷落荒而逃。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遇见了神,而神没有子嗣,他是微生歧与慕容绣唯一的儿子。
他低下头,看见九微剑依然闪烁着九色华彩,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也许,是这样的吧。过度的爱,反而催生了嫉恨与仇怨。
他想笑,嘴刚刚裂开,九微剑从左至右,一剑下去。他的头颅飞出很远,滚落在燃烧的木板旁边。身躯抽搐了一下,终于倒地。握着自己脚踝的手,也就这样松开。
微生歧慢慢回头,那瞬间,脑海里居然也同样是那一年的侠都城外,烟雨蒙蒙。他行过护城河,看见一帮人欺负孤儿寡母。他走过去,凶徒四散,那个坐倒在泥泞中的孩子抬起头,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像是看见了日月星辰。
二十五年,一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