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替她叫来小公主。然后,她便在她天真的女儿哭诉着把事情安排下来了——皇帝案前的酒菜茶水,兰射自然是动不了手脚的,他只能透过太子来下手。无论是什么毒,肯定不能当场发作,可小公主年纪小,肯定是禁不住剧毒的。只要她吃了那沾了毒的酒食,说不得就会……会死在皇帝的怀里。
谢贵妃想到此处,不由得用染了蔻丹的指甲抠了抠自己的掌心,那一瞬的痛苦叫她立时清醒过来:她没有做错——那是她生的孩子,原就是为了要帮衬自己和儿子才生下的孩子。要是她自己知道,最后死了能帮上自己的母妃和兄长,想来也会瞑目吧?
谢贵妃这般想着,仍旧是忍不住有些神经质的用指尖抠着掌心,哪怕娇嫩的掌心破皮流血也依旧忍不住。又或者说,这种时候,需要一些痛苦,才能叫她保持面上的清醒,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想着自己安排的事情,想着自己的打算,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告诉自己这没错。
蓬莱殿中一片空寂,只有谢贵妃一人半靠坐在榻上,在这令人疯狂的寂静中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然后,她看见那关了近几个月的殿门被打开了,明亮的、灿然的、温暖的、金色的光从外头照进来,然后她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