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看着她的肚子,道:“孩子没有,也罢。”
他又张开眼,“但你得活着。”
许双婉点点头,未与他争辩,也没有与他多说,仅道:“好。”
这夜,数日在皇宫和衙门之间来回奔波的宣仲安在府中起了高烧,他再醒过来时,已是三日之后。
他在床上躺了两天,才有力气下地立足。
短短半月之间,他鬓边已有了白发,大韦矜贵高雅的侯府公子身上凭添沧桑,宣宏道再见到与他颔首请安的长子,怔然半晌,不知所言。
归德侯府存活至今,算来当真是无丝毫侥幸。
宣相再上朝,其壮年白发惊遍了朝廷上下,有人因此更敬畏他,对他更是尊崇佩服,但也有那心底不服他、妒恨他,甚至想不清楚他为何不死的人在心里幸灾乐祸,嘴里也会酸溜溜地说几句宣相寿福不浅的话来。
下朝后,宝络在太极殿等到了他被召来的义兄,看着义兄鬓边的灰白,宝络半天都张不开嘴。
他沉默不语,宣仲安等了一会没等到话,先开了口,嘴边带着点笑,“你这也是吓着了?”
宝络没出声,顿了一下才道:“你说我们这是何苦?”
他们再如何力挽狂澜,也还是会被人不断地拉入无底悬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