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瞧她一眼,“还不谢皇上恩典!”
她忙道是,“奴婢受教了,谢皇上恩典。”
皇帝微颔首,才说了几句话便耗尽了力气,偏过头去,重又阖上了眼。
月徊跟着梁遇退出来,照旧退回内奏事处,一路上瞧他脸色,他的侧脸在风雪里显得寒凉,深浓的眼睫交织着,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哥哥。”月徊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您还恼我呢?”
梁遇不说话,嘴唇抿得紧紧的,脚下也走得匆忙。
月徊心里撕扯起来,嗫嚅道:“皇上又没治我的罪,哥哥就别生气了。再说我也是替您鸣不平,谁让那些人顶撞您!”
是啊,终究是她舍不得见哥哥受委屈,是她的一片手足之情。梁遇平了平心气儿,垂眼看她,“那些人顶撞我,我自然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可我先头和你说的话,你全忘了,这宫里每走一步都要仔细,倘或任性胡来,多少脑袋也不够砍的。”
他又要念叨,月徊赶紧敷衍,陪着笑脸道:“这回我一定记下,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办的事儿不办。不过皇上人是真好,我犯了这样的错,他也能担待。”
黄栌伞下有细碎的雪沫子刮进来,翻转飘浮,落在人眉睫上。梁遇微含起眼,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