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讽的口气与父亲说话。
“咦!一听说有只大鸟从天上栽下来......我一大早就爬起来,还穿错了鞋,就直奔火车站了。”
“辛苦了。”安娜依旧声音凉凉的,并没下意识地看一眼父亲的鞋。这种小细节不会让她感动。
正说着,就听走廊里响起一串密集脚步声,像一支队伍在行军,然后众脚步止住,一声开朗洪亮的笑在门口响起,“哈,这谁呀?千把里路,你还真跑过来了。老泰山,脑子没抽傻呀,一点也没糊涂!”
进来的是戴宗山,上海滩近几年洗牌,新近崛起的权势新贵,黑白两道通吃,每次出场都排面很大,走路都是横着的。但现在只进来他一人,后面的跟班都麻溜地等在了外面。
安娜本能闭了闭眼睛,脸有些发烧,感觉羞耻,他来做什么?看自己的笑话么?
戴宗山身材高大,戴着礼帽,在瞬间显小的病房中央站住,头顶着昏黄的灯光,其影子被投射得庞大,瞬间笼罩了多半个房间,给所有人一种无法躲藏的威压感。
安德明显敬畏他,马上离开床沿,稍微闪在一边,垂下手,捏紧瓜皮帽,不那么明显,却也似讪讪地致意。
安娜瞥到这场景就觉得脸皮一层层掉下来,这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