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平时灰扑扑的地面又亮又干净。
安娜站在外滩小广场上看江面上的海鸥。
那位洒脱的画家也来了,比她还早一步,在小广场一角,已支起为游客准备好的两把小软椅,削好了笔,摆上了画架,正等着主顾。
安娜轻轻走过去,把伞置于一边,坐在软椅上,扬起恬淡的脸。那天上午,她一直坐在那里,各种姿势让画家画了好几张,精工素描。
下午她终于为其他游客让开地方,在翻当天的《申报》时,父亲安德突然晃晃悠悠飘了过来,模样有点发愁。安娜不理他,也不看他。
安父就拿着银质烟枪给自己挠着痒,就杵在女儿身旁。
“找你几天了。”
“做什么?”
“你妹两个月后结婚。戴家定日子了。”
“那肚子不显出来了吗?”
“是宗平,他不想马上结,特意给自己留出这么多时间,还想找你商量,希望你回心转意。”
“你告诉他,让他放心结吧。这辈子我都不会回头了。”
安德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你也定了27号结婚。”
“没27号了。”
“我在想,其实,宗平不行了,宗山也行。他还单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