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戴宗山坐在那个软椅上,眯着眼,深深褶皱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揶揄的神情,“安娜,你要回不了家,或回去不痛快,随时去我那里住,我那里房子多,你随便挑。”
“谢了,我没有受虐倾向。”
“你对我有误会。”
“哈,你是不是对‘我对你的认知’有误会?”
他便不说话,继续梗着脖子让画师画完。那是一张他回眸看向她、眼睛里有光的素描。
专业画家丁老师完美地把他的神情捕捉至画纸上。
戴宗山很满意,大方地赏了画师好几枚银元,赶上一个工人半个月的工资了。
画师依然不卑不亢地说了声谢谢。
那天戴宗山显然还有事,不能久留,他离开时,有些语重心长对安娜说,“你得有所准备,不能老是在外游荡。宗平和若柔的婚期就在下个月,你要接受现实。”
“我要不接受呢?”她不满地乜他。最讨厌有人在这件事上一再提及,好像她能忘似的。
“你最好接受。”他避开了那画师,那画师又忙着给别人画素描了。戴宗山浑厚的嗓音作对似的提醒她,“安娜,过去的日子不会再回来了,聪明的姑娘要趋势利弊,随机应变,不要被任何变故牵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