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同样抿了口茶,风轻云淡地笑道:“乌衣巷里如今只剩下我江家一家,便是想听流言也无从听起。”他不轻不重地刺了一句,李向反而笑起来,“江家曾是多少郎君心慕之地,便是某,也曾心向往之。如今千帆过尽,唯有江家还在这里,小郎难不成不高兴?”
“国破家亡,何乐之有?”江随淡淡问道。
“小郎此言差矣”李向肃声问他,“景国亡,胡昆称帝,却得学我汉家学说,随我汉家风俗,且问小郎,胡昆虽胜,后人能记住的,是他胡昆的学说法度,还是我汉家的?”他冷笑一声,“亡一个景国算什么,自始皇伊始,兴兴亡亡不知有过多少朝,难道就没有外族当权的?可现如今呢?他们早已融入我汉人之中,与我等再无分别。小郎以为,这是为什么?”
他声音朗朗,自有一番豪气,“只要我汉家文化仍在,管他是胡昆还是其他外族,又有谁能逃出这个圈子!”他紧紧盯着江随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所以,汉学必不可少!即使百年内动不了黎国的根本,起码,不能丢了我汉家的风骨。”
江随放下茶盏,微微一笑,“李相此言,倒叫我不明。要兴汉学,难道黎帝不懂得在里面加点东西?”他抚着触手温润的茶身,眼中不乏感慨,“景国亡国这几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