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一串串账目,头也不抬,“张罗什么?”
“成家立业!京城这么多小姑娘中意你,你不会一个也看不上吧?”不过也是,自己从前也一个都看不入眼,遇见了自家珠珠,才知道何为一见倾心。
路惊鸿闻言,毛笔久久地停留在纸上,浸染出一片墨迹。现在,他也有牵挂的人了。
收好笔,路惊鸿笑说:“那么就现在走。”
骑马进了城门,路惊鸿长叹一声,竟已离开京城大半年。
进了爷爷的崇雪院,接过侍女手中的药碗,往窗边的摇椅走去。
爷爷自两年前起身体就不太好了,虽没有什么大病,但需时时进药。平时多由他服侍爷爷进药,这路家,也只有爷爷与他亲近些。
老爷子接过药,只淡淡地说:“回来了,回来就好。”
路惊鸿点点头,“爷爷,是我不孝,不能时常侍奉您左右。”
“你们年轻人哪有天天在我一个老头子身边打转的道理?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也是一样的。”
“瘦了不少,也黑了。”老爷子笑悠悠道:“此次整治黄河,如何?”
路惊鸿伸手将小窗关紧了些,才道:“河工诸员,可信者甚少。不问治理,专营欺上罔下,鱼肉百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