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霁这日醒来,面上一片冰凉,原是他又梦见雁雁孤清清地一人在深宫中。
念着雁雁,便去了流云馆。
正值隆冬,流云馆中热烘烘地烧着地龙,又用景泰蓝瓷盆烧了银丝碳。陈寻雁倒不怕冷,只是暖和着,底下的小丫头们也热热闹闹的。
陈寻雁刚洗完头,躺在美人榻上,及腰长发虚虚地笼在身后。
小丫头们快活地行礼,陈寻雁抬眼一看,原来是哥哥来了。
哥哥前月从江浙回了京城,只道路上涨了不少见识,得了不少有用的玩意儿。见她京城的生意打点得有模有样,也更加放心地交给她和郑又戈。
陈霁将宝石红鹅毛大氅脱下交给身边的小丫头,自然地拿起一块棉帕替她擦头发。小姑娘只微微侧着身,连眼睛都没从话本子上移开,只低低说了一句:“哥哥今天好兴致。”
陈霁失笑,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是了,这是他捧在手心娇养长大的宝贝妹妹,是待他最亲的夫人生下的小女儿。他要她习武,要她坚强,要她独立,但是不要她去面对那些龌龊。无论是谁,都不能动他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