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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沙肉最是繁琐,光是剁肉泥这一道,就能叫人手腕酸上半天,更别提秋油、清酒一两不能错,夏颜只得比量着杯子掺和进去。火候更是重要,人坐在锅炉前,熏得脸上*辣的也不能松神。
菜市还有卖山鲜的,比干货铺子里头的强多了,饶是价钱不低买的人也多,夏颜挑了各色菌菇,洗净切成小丁子,拿竹签子串了,涂上景福斋的酸辣酱,用炭火烤熟。
主食就定了茶面,熬茶汁是个慢功夫,夏颜就刨了一节小黄瓜,坐在门口嚼得嘎嘣脆。一时间,外头突然闹哄哄起来,夏颜勾着头朝外张望,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节黄瓜只剩下小半截时,隔壁看热闹的王棉花回来了,夏颜就拉了他唠嗑。
“码头上闹起来了,”王棉花接过夏颜递来的一段新黄瓜,也嚼得脆响,“好像是因着那个什么工头,克扣匠人的事儿。嗨,你是没瞧见那阵仗,差点把人架起来丢河里了。要说这工头也真是个黑心的,给人吃猪食还不够,身上连一件好衫子都不给,天儿这般热,出一身汗,盐浸在料子上,可不就脆了,撕烂了衣裳不说,连皮肉都被木头桩子磨烂了。”
夏颜像听戏似的听了这一段,把手里的瓜脐扔掉,又摸出了个小荷包,捏出一颗甘草含片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