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起义的啊……”刘彦直心中愧疚感大减,不过转念一想,谁混得如意还起义啊,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原因。
“解放后,起义人员被限制使用,我父亲本想留在上海,可是组织要把他发配到贵州去,好在他和陈子锟有旧,托关系调到了近江航站降级工作,就这样,我们全家都搬到了近江,父亲躲过了镇反,没躲过反右,57年就自杀了,母亲也跟着去了,好端端一个家,只剩下我一个人,还被下放到农村兽医站工作。”
圣约翰大学的毕业生,千娇百媚的资产阶级大小姐,被下放到兽医站伺候猪牛羊马,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以当年的眼光来看,想想都觉得过瘾,以现在的视角来看却是不折不扣的悲剧。
不知道什么时候,冯茹站到了刘彦直身旁,低声补充道:“奶奶终生未嫁,在农村工作到八十年代,收养了一个弃婴,就是我,这房子是奶奶一生积蓄所得,为了怕麻烦,才放到我名下,是我昏了头,拿去抵押借款。”
刘彦直全明白了,老人1948年时17岁,那就是1931年出生,到今天已经是87岁垂暮老人,终生未嫁,到头来收养的小孙女又是个白眼狼,把棺材本都赔进去了,临老连栖身的房子都要被人收走,实在是一场悲剧,而自己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