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松问她,云蓁有点发抖,即使白天再热,夜晚在海边被风吹得久了也实在有些冷。
周围已经完全暗下来,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海浪撞击着礁石,声音此起彼伏,林涧松牵着她,一步步走出这片四面环礁的沙滩,帆布鞋陷进沙里,拔出来又陷进去,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
云蓁想起做的那个梦来,梦里好像也是在这片海滩,十二点以后,她就眼睁睁看着林涧松游回了岸,而她坠入了深海。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她说:“林涧松,如果有一天你记起来了,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林涧松回过头,她看不清他的脸,她只能看见他的眼睛,奇怪,这么黑的夜,为什么他的眼睛还这么亮,她还看得这么清楚。林涧松说:“记起来什么?”
云蓁说:“没什么,但你一定要记得我这句话,如果你记起来了,就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了。”
林涧松嗯了一声,继续带着她往前走,他们走了很久才走回到大路上,路灯很亮,他们赶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车里都是疲惫的都市男女,这种疲惫从每个乘车人身上散发出来,弥漫在整个车厢。
他们坐在后排,车窗外的路灯闪过一片片短暂交错的亮光,林涧松还握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