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安静下来。
“成何体统?”
周夫子低声怒斥,只不知是训斥其他学生,还是单训斥元憬一个的,左右他此刻脸上已经叫羞惭覆盖,微垂着头,耳朵尖儿都发热泛红了。
然这个时候,旁侧咫尺之遥的辛夷,还是没转过头看他。
“珩止。”
元憬闻言立刻回过神来:
“学生在。”
“是第七卷第六节,你既回答错了老夫的问题,可否甘愿受罚?”
——这话说的,好像他不心甘情愿,这周老头子便不会罚他了似的,但元憬此刻可不想再丢一次人了,只能低眉顺眼,佯装谦恭:
“学生犯错受罚是天经地义,夫子尽管责罚,学生皆一概受着,长了记性,下回绝不再犯。”
周夫子此刻脸色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既然如此,你是来岳麓后头一次犯错,老夫便不罚你太过,你且带着你的书,站到檐下去,且笔记也不能落下,下学后老夫还要看,若是少了一个字,你便回去将《凉州词》整本抄一遍。”
元憬心下一惊,却也只好依言应下,拿着手中的书和毛笔,悻悻地站到最后面的檐下。
周夫子又喝了口茶,慢慢开始了他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