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被她深以为戒,她是个心气儿极高的人,绝不准自己落入那般境地之中。私下无人之时,她曾苦练过一阵,方才能像如今这样,稳当得体。
陆旻瞧了她两眼,见她低眉垂眼,并不看着自己,虽明知这不过是宫女应守的本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生出了些炮燥。
他负手,信步走至一株杏树下头。
今年回春早,虽才是二月,杏花便已渐次开了,轻红粉白的娇嫩花朵,宛如少女的脸颊。
陆旻摘下一朵,似不在意的问道:“来此地,也有三年了?”
苏若华垂首称是,眸光扫去,却见一朵杏花在那修长的指间被肆意的把玩着。
陆旻又问道:“从没想过回宫?”
苏若华心口微震,只回道:“奴才,是太妃娘娘的宫女,自然是主子走到哪里,奴才跟到哪里。”这言下之意,她想不想回宫都无关紧要,能做决断的是太妃。她是太妃的宫女,一切自然由太妃主张。
陆旻薄唇轻抿,勾起了一抹淡漠的笑意,他说道:“你对太妃娘娘,倒是忠心的很。”说着,他忽的将手紧握成拳,再舒展开,那娇弱的杏花已变得残破不堪,自他掌心滑落在地。
苏若华静静的瞧着,温婉的脸上,一片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