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是无辜的,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他整个计划里的关键,却也是最大的变数。
长安在父母面前就更是单纯的孩子,依偎在他们怀里撒娇, 给他们端上亲手做的点心, 满心期待地等着他们评价,笑得没有一点矫饰。坐在她身旁的殷奉良头发掉光, 过度消瘦, 连吃一口女儿喂进嘴里的蛋糕都显得吃力。
他的敌人是他们吗?轻度智障的弱女和油尽灯枯的老人?
眼前的温情脉脉似乎印证的是那句话——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他过去的工作更多的是守护这样的画面, 从没试过亲手去打碎。
可是现在……
“你上回说可以帮我, 快速把这里的事了结,是什么样的计划?”
江涵博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打了措手不及:“啊?噢,那个啊……我……”
“算了,当我没说过。”
他确实是不想再这样耗下去, 但他自己的事还是不想借他人的手来完成。
左时起身进了料理间, 江涵博才讷讷道:“哎,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啊……”
聚餐到一半,门口的风铃响了,玻璃门其实没锁,只是门上挂了打烊的字样,一般的客人不会再进来。骆敬之让长安陪着爸妈,自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