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高峰从兜里掏了一根烟,叼在嘴角,但没有点火。
向紫萱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作为父亲,他也想守着自己唯一的孩子,别人是替代不了的。
长夜漫漫,时间就跟被掰碎了似的,每一分甚至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无比煎熬。
重症监护室外偶尔有脚步声响起,但更多的是静寂,让人惊慌失措的静寂。
每次有声响,向紫萱都会被惊得浑身一震,生怕这声音是从重症监护病房里传出来的。
等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铺天盖地的黑暗终于被撕开一道口子,不再那么沉闷压抑。
医生又一次走进重症监护病房。
牧廷越还没有醒,但那些仪器也还规律地响着,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送走了医生,向紫萱走进洗手间,狠狠地洗了一把冷水脸。因为这份凉意,脑子有短暂的清明,但很快又变得混沌起来。
一夜没睡,她现在头晕脑胀得厉害。但牧廷越还没脱离危险,她实在不敢闭上眼睛。她怕再睁眼,听到的是自己不愿意听的消息。
其实就算她守着,也不能改变什么。可总觉得自己在外面坚持着,里面的牧廷越就不会放弃。明知道他不是会放弃的人,但还是忍不住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