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菊停步放下水担,随即摇头,指了指她的额。
菩珠从小跟着她长大,不用言语,有时甚至不用任何动作,只消她的一个眼神,便能懂她意思。
她说自己才生过病,不许她做事。
幸好天黑。菩珠吸了吸鼻,逼退眼中热意。
“阿姆,我真的已经好了……”
才辩了一句,阿菊已是虎下脸,状怒地盯着她。
半个月前自己发烧昏睡不醒,她昼夜不眠,抱着自己默默流泪。好了后,只要自己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就不让自己再干半点活了。
菩珠不再违逆她的意思,乖乖撒了手。
阿菊脸色稍缓,又看了一眼杨家的方向。
菩珠立刻就明白了。
她在问自己,怎的来了这里,忙指着套在身上的她的外衣,脸上露出甜甜笑容,讨好地凑上去说:“阿姆,我睡饱醒来,反正也睡不着了,就帮你把衣服送来。阿姆以后你自己穿,不要留给我。我一点儿都不冷!”
仿佛为了证明她真的不冷,她立刻挺起胸脯,要脱下衣服给自己穿。
阿菊凝望着面前的小女君。
边陲苦寒,风沙如刀,但是她的小女君,当年那个隔着厚厚冬裘不小心摔倒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