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俩人睡在一张床铺上,复是好一顿天雷滚滚般的惊叹。
耿丁约莫是因此察觉了纳兰峥的异样,便寻机偷溜出营,去林中替她采了些有益疏通经脉,活络气血的药草来,交给了湛明珩。他谢过后便假称纳兰峥的旧疾犯了,想法子贿赂了伙房的人,替她熬了汤药来。
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纳兰峥这头尚未好利落,上边便下了令,命全营即日起恢复练兵。翌日天蒙蒙亮,武教头的鞭子就一鞭鞭打在了营房的木门上,催促新兵们起身。
纳兰峥对此倒是不意外。起头在江阳军营得以舒舒服服吃吃睡睡,是因卓乙琅尚且未挑拣出精兵来,如今既是戏也作了,场子也换了,必不可能再供众人白吃白喝。况且倘使她未猜错,卓乙琅的野心绝不仅仅止于大穆的半壁江山。
他是迟早要打进穆京城去的。
她拖着个堪称残破的身子,起来蹲了一早的马步,只觉腰背皆要散架了,却不敢因此有丝毫的懈怠。管他们这一片的武教头十分凶狠,逮着个偷懒的,提鞭就是一顿抽。她挨不挨得住尚且不论,恐怕在那鞭子触碰到她的皮肉前,湛明珩便会先与武教头动起粗来。
如今人为刀俎,己为鱼肉,她不敢连累他,只日盼夜盼这小日子能快快过去。
如是熬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