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一间牢房里,鼾声如雷。
符炎随在端王身后一路走过来,两人堪堪停在牢房门口,见到里面摊在稻草之上肉山一般的男子,不得不佩服闻垚的好胆量——死到临头,他倒心大。
大牢早由秦佐带人接管,暂时充任狱卒看押闻垚的还是郭公山的人,扒了布衣换上了狱卒的服色,倒也有模有样,见到封晋赶忙见礼,颇有忧色:“闻大人吃得好睡得香,有时候还找我们聊天,说他与陛下比亲兄弟还亲,端王殿下不敢拿他怎么样的。”
闻垚在舒州多年,恨不得刮地三尺吮血吸髓,祸害的地方民不聊生,已经给本地百姓造成了深重的心理阴影,听到他还能活着回到舒州,高兴了没几天的狱卒就不敢在他面前笑了。
封晋露出个堪称和善的笑意:“闻大人既然这么离不开舒州,不如就埋骨舒州吧。”他吩咐狱卒:“把门打开,你且先退下,我与闻大人拉拉家常。”
狱卒打开牢门,躬身退了下去。
封晋忍着牢房里刺鼻的味道踏进了单独的牢室,随意在闻垚腿上踢了两下:“叔父别装睡了,还是醒醒吧。”
他们说话的功夫,牢房里的呼噜声不但降调了,连节奏都乱了,应该是闻垚被吵醒了。
闻垚也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