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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着心口,不免有些焦虑。
未婚失贞,心中总是不安。
沈韫若是再不来,她就只好去寻旁的医师了。
未时,平远侯府流云榭。
梧桐疏影轻落在水面,惠风和畅。
夏花凋零,散了一地。
侯府中的丫鬟们却都无心干活,因着镇北世子顾粲来府,便都想得空去流云榭,一览其天资。
林夙和顾粲端坐在流云榭中,看着不远处,林夙的两个孙儿舞剑习武。
顾粲刚刚下朝,身着素色弁服,头戴獬豸法冠,气质孤绝。
午后煦阳微泻在他精致无俦的侧颜上,皮肤似是粹玉,匀净无疵,鸦黑的睫毛因着过长,竟有些微卷。
丫鬟浮翠轮到了美差,得以到流云榭来当值,终于得见顾粲的真容,眼神便再也移不开。
都道顾粲是玉面阎罗。
他虽有着天人的长相,气质又如从阴曹地府中走出的人,阴郁且生人勿近。
但阎罗,也本为神祇。
他仍是洛阳诸女的春闺梦中人。
浮翠为顾粲斟茶时,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了又抖。
茶洒在了案几上,浮翠一慌,忙跪地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