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夫家满门,那样的忠烈,恐怕死状凄惨,无以复加。
外头响了些言语,絮絮沉浸在自个儿的情绪中,并未察觉。
忽进了些寒气来,絮絮下意识地拢了拢肩膀,也未听见到大莲出去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蹲了下来,衣料摩挲,呼吸颇重。
絮絮往汤池下沉了沉,道:“怎的觉着有些冷。”
水波渐大,有人企图搅乱一池春水。
缓缓腾起的雾气拍在脸上,蒸得人面呈绯红色,来人伸手搭在肩上,冷的手遇上温热的肩膀,一瞬间的刺激感,而后是久久不能平复的,碰撞之感。
容璟喉结微动,眸眼欲深。
絮絮惊慌之下扯过旁边的衣裳便往水下沉。
平白溅了容璟一摆子的水。
鞋袜俱湿。
“兰音莫怕,是朕。”
她平复了许久,可还是忍不住的下意识的害怕,声音也带了些哭腔:“陛下缘何到此。”
衣冠整齐时她尚能与容璟周旋盘桓甚至冷嘲热讽,可如今身无寸缕,才惊觉原来自己是那样的无助,这内宫、清河、乃至全天下,莫非王土。
只要容璟想要,便没有得不到的。
而她崔兰音,又算什么。
兰音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