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见他没有皱眉,似是坦然接受了这个称呼,心中便松了一口气,指了指路边的灯。
“侯府里为什么立了这么多灯盏?”
她嫌路上太过无聊,总要找些话的,一时不知说什么,见着一路光亮明耀,就趁此把心中藏了很久的疑问说了出来。
她伸手指着路边,风正灌进她袖筒里,晏映赶紧收回手,搓了搓掌心,吹口热气暖和暖和,谢九桢却没回答她那句问话,只是眉眼深沉地看着她瑟缩的肩膀,反问她:“你冷?”
晏映一怔,下意识点了点头。
谢九桢又问:“那件狐裘呢?”
“我让碧落拿去洗了。”晏映把手抵在下巴上,小声回着话。其实她还有别的保暖斗篷,只是早上走得急,没顾得上穿而已。
她刚说完,眼前晃过一道黑影。
谢九桢突然拉住她两只手,包裹在自己掌心中,他掌心温热,将冰霜风雪都阻隔,暖流好像能直淌进心里。晏映怔怔地回头看他,肌肤相触时心中有种曼妙的疼痒感,让她舍不得挣脱。
谢九桢却不说话,只是向前走着,侧脸还是如山一样,沉稳坚毅。
她与先生做过很多事,马车上,梅树旁,闺阁里,但只有这一次,是先生主动牵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