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旧账怎么算,一笔一划都刻在她的脊骨上,她的血肉里。她生来就是要被记下这账的,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康盛五年她随商崇岁来到商家,捱过三年他的正妻过世。好不容易撕扯掉一身掩饰,今日一出难道就要将她打回原形么。
没人能同她争。
她猛然睁开眼,像是窒息过后一般大口地喘气。
世人皆谓她当属今世谪仙九家中的“九公子”,先是一首针砭时弊的诗文字字珠玑,博得中书监家的幼子燕云孙的青睐;再是一手丹青妙笔,凭渴酒起兴作画揽下放浪形骸的美名;于楼台高阁一曲摔琴表志,自此声名鹊起。
即是步步算计又如何。
月门后的池中蓄着活水,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常年受水冲刷,边缘的湿润处已起了青苔,俨然有青松雪浪之意。几尾肥硕的锦鲤躲在成片枯卷的荷叶底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