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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会儿见面,你可得好好谢谢他。”梅沉酒朝他打趣。
马车是在草庐前停下的,除了她这一架,梅沉酒还能扫到别家的。尤其是常在车舆上挂丝帛的燕家和惯垂时卉的左家,再远的便看不清了。
草庐前有张缺脚的破木桌,底下垫了块还算平整的巨石。桌上摆一黑漆莲纹底的烛台还有系着石青色流苏的方牌。
梅沉酒走近拿起来细瞧,镂花的扁木牌被打磨地圆滑细腻,握在手中极其舒适,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银霜端近烛台,她一翻面,上头赫然题着“毕月乌”三个字。
梅沉酒眉头一挑,“白鹭洲在建康城西面,而这毕月乌恰好属白虎七宿之一。看来燕云孙这次是请了七位朋友一聚了。”
“公子,此处连上我们只有六驾马车。”卜谭回到梅沉酒身边,抱拳等待指示。
“稀奇了。前头那位大人还说数量都对上了呢,居然平白无故消失了一辆?”银霜看了一眼梅沉酒,后又对着卜谭摆摆手。面前之人颔首退下,隐没在这片夜色中。
“走吧。”梅沉酒边道边向他伸出手。银霜摇了摇头,将木匣背在了自己身上。
江畔密密仄仄地窜着齐人高的芦苇,虚掩着江中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