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便哽住,旋律颤颤巍巍,像是个瘸腿的废人。
梅沉酒淡漠道:“你看,这琴本就不适合弹这种调。”
老叟敛去一晚上的闹意正色道:“小公子,这世上的琴可不止这一把。”
梅沉酒双手摩挲琴弦,“可我偏爱这琴。谁若是让它断弦,或是将它砸了,我便要冲上去同他拼命。”她的眼底是化不开的情绪。
话音刚落,银霜便浑身一震,微微侧目。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船头递来,半晌老叟才又问道:“小公子,你想当先生吗?”
梅沉酒的话毫不迟疑,“我不想当先生。这世上能当先生的人太多了,我不与他们争。”
“哈哈哈!有趣有趣!”老叟放声大笑。
江中的声音似乎消散地极快,梅沉酒坐在舟中竟觉得他的笑声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天意弄人啊,那么风华绝代的一位公子...”
老叟的话里似夹着寒风,掠过浮动着水汽的江面,掠过人未涉足的白鹭洲,甚至是掠过天边的云月还有灿星,悠远地飘到梅沉酒的耳朵里。
她忽得颤了手,烂熟于心的曲,少见地错了一音。
不知小舟在江面上飘荡了多久,梅沉酒忽得听见一声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