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梁诸事我不知,其余两境纷乱无休止。而南邑...”梅沉酒陷入沉默。江中的浮草被风吹得摇晃,她的掌心极冷,于是在袖中搓了搓手,“我如今在政海之外浮沉,哪里能有什么见解。”
“你可知为何左兄当得那中常侍,而别人当不得?”刘裴恭划至水流湍急处,随后收了篙任由小舟在江中漂荡。
梅沉酒的手猛地颤了颤,斟酌道:“朝中中常侍共四人,除了之磊,其余三人皆为中官。”中常侍为皇帝近臣,而左先光在此列之内。
“晏帝如今深陷内忧外患。南邑如此之大,可他敢信的只有左兄一人。”刘裴恭语气之平静,恍若他只是随意谈天,不曾揣测过圣意。
“刘裴恭,你!”梅沉酒心中大骇,手一下紧攥成拳。但她不曾回头,没有引起后面两人的注意。
刘裴恭的语气里难得多了一分寂寂,“这天下局势,想找一个看得透彻的人很难。左兄只是希望他自己并未看错罢了。”
他浅吸一口气,随后又笑着摇头,“可若要问我的想法,我却觉得不该让倾悦之人一生被困在嗟叹之中。”舟已过方才的洄流,刘裴恭拾回竹篙往舱内看了一眼。
梅沉酒知刘裴恭意有所指,但还是淡淡一句,“...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