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太平缸打转。抬头再察时,左右两侧的月门,一处灯火明朗一处却是阑珊。梅沉酒犹豫片刻,便朝晦涩处走去。
繁密的竹林下掩映着石板铺就的小径,缝隙里布满浓绿的青苔。沿路没有一抹亮色,只有脚旁偶尔出现的点蜡石台发出些微弱的火光。风起便是卷掠,刮得成片竹林整齐地倒伏着挤压在她的头顶。衰败的枯叶在眼前翻飞,似夹杂低沉的抽泣向她聚拢。
梅沉酒紧了紧衣袍继续向前。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隐约看到远处透着点光亮,在暗沉的黑夜里格外显眼。
那是一处开阔的空地,连接着庭院的月门。月门后便是人的居所,房前的那汪池水浮动着绿萍,别有一番生趣。梅沉酒看出是杨平的住处。
梅沉酒立在竹下暂憩,还在暗自感慨杨平住得太远的时候,耳侧突然传来呜咽,然后便闻见左先光的声音。她有些意外,向前又走了一步。月门后的场面清晰地显在她眼前。
杨平头顶乱发只着里衣,手脚被绳紧缚着跪在空地上,三名佩刀男子将他包围。而左先光站在杨平对面,还有一人与侍在他身侧。
梅沉酒意外发现这四人都着粗布麻衣,与卜谭所述一致。再次看去时,待命的男子正在同左先光说话,然后用手指向她所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