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是他一句话、一个人情的分量。
“六姨?”
贞姐一声轻唤。潘小园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呆到了深夜。贞姐已经将血污和碎缸碎碗收拾得干干净净,武大屁股上也给敷上新药了,面前放了杯水。
她又是难为情,又是过意不去,又不是把这孩子买断来当粗使丫头的!赶紧拉她坐下,“何必呢,这些我来做,你、你……”
“你”了一会儿,说不出话来,鼻子不由自主地酸起来。平日里,这光景,一般是跟武大进货搬货,让贞姐帮着记账数钱,一起做第二天的生意企划。可今天呢,什么都没了!
门板上破的两个大窟窿,像两张狰狞的大嘴,朝着她狠狠笑。
贞姐安慰她:“你别伤心,等武大叔的伤好了,咱们继续做生意,把钱再赚回来。等武二叔回来,让他教训那群坏人!我……我可以一直帮你们,帮半年、一年……”
潘小园拉住她的小手,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孩子家倒是善解人意,说出来的话却一派天真。西门庆早就和县衙里所有人沆瀣一气,这群“坏人”,是武松能教训得了的?
她觉得不能指望武松。远水解不了近渴,眼下的燃眉之急,还得靠她自力更生。
经验不够凑。她在脑子里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