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不知刚从哪儿舒活筋骨回来,穿件土色布衫,一手抹把汗,才微笑道:“怎的耽了这许久,一个人夜里走路,你倒不怕?”
语气随意之极。潘小园摸不准他是特意来接自己呢,还是只不过偶然路过跟她碰上。他要说是特意来接,她说不定还会感激涕零,谢上一谢。但听他口气,也没有邀这份功的意思。
潘小园便也不扭捏,指着旁边董蜈蚣,笑道:“这不是有人带着吗?”
董蜈蚣见到自己心心念念要巴结的大哥,大呼小叫的纳头便拜。武松也没跟他客气,等他起来,下巴一点,让他前面引路,自己脚步落后,问她:“怎样?”
果然还是忍不住好奇。潘小园不禁微笑,口中还是促狭:“马上就不用占你房子了。”
“不是问这个。梁山真的那么缺钱?”
“后悔了?被坑了?”见他不言语,又嗤的一笑,“又缺不到你头上。”
潘小园卖关子不说,总觉得自己难得知道点儿他不知道的事,可得捂严实了。跟他肩并肩走,两条平行线,可手里提的那酒肉依旧让他火眼金睛瞧见了——又说不定是闻出来的。
武松极其自然地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去提着,还不依不饶,毫不掩饰他的求知欲:“难道你有法子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