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子,不去看他的模样,依旧平平淡淡地说:“奴家要这些有什么用?”话锋一转,忽然换成一副市侩的语气,“不过我那小喽啰跑一趟东京,到底出了些危险,让官兵追了一路,伤得不轻,医药费八十贯往上走,奴家可出不起。”
董蜈蚣被她使唤了这一回,的确伤筋动骨,元气大伤,眼下在床上躺着呢。
林冲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几乎是抢过了话头:“我来付。”
这样一份厚礼,若是潘小园不索取任何报酬,无疑是让林冲一辈子欠她的。而她如此财迷心窍的一番宣言,就等于宣布放弃了管林冲要报答的资格:象征性地跟他要了一点钱,用最无足轻重的代价,换给他这份无价的人情。
林冲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有机会,给自己那段完美快活的日子留下任何念想。当初他遣人下山打探,得到也不过是个简简单单的死讯。梁山上供着的,终究只是冷冰冰光秃秃的牌位。他曾经想过,自己可以用任何代价,换这其中哪怕最不起眼的一样物件。
而现在,这个缥缈的夙愿,近在眼前,让这个毫不起眼、近乎路人的小娘子给他实现了。而这个举动里传达出的意思,更是不言自明:她不是来给他牵红线的。她比梁山上任何一个人都明白他的心。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