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聪慧洒脱,要我奉他为尊,岂不比东京大内里那个只知道踢毬玩鸟的混混要强百倍?”
这句话,语气凝重干练,一点也没有往常的贱腔调,甚至颇有些正义凛然的感觉。
潘小园听着他如此一本正经地大逆不道,心中突然一空,觉得理解到史文恭的意思了。
柴进当皇帝可能不够格,但当傀儡,足够了。
至于是谁的傀儡……这个问题的答案,将伴随着无穷无尽的烽烟、兵祸、流民、枯骨。
也难怪史文恭在聚义厅时的顾虑。这种话哪能同时当着几位老大的面说。
周围的风变得忽冷忽热,明月隐了身,隔着一层薄云,笼罩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不知哪里的烟火气息飘过来,带着黯淡的松木清香,带着起起伏伏的潮水般的不真实。
群星渐隐,雾气起来。潘小园不由得将披风裹紧了些。忽然发现,时间的流逝快于思考的速度,东方已经现出隐隐的蟹壳青,仿佛即将破茧而出的蝶翼。
身子好像已经适应了屋顶的高度,腿也没那么软了,底气也慢慢出来了。顺着他的思路,慢慢捋出一个完整的脉络。
“所以,史官人一力促成这事,又是为了什么?”
史文恭身子一仰,反而优哉游哉地双手枕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