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上的大部分军医,连同神医安道全,都还在外面没回来;卢俊义也同时被从牢里救出来,伤得比石秀还重,据说意识都模糊了,只剩下一口气,眼下山寨里的医疗资源全都在朝他那边倾斜。虽说石秀铁打的身子骨,未必就此便死了,但有这么一个特护病房,照料起来方便很多。
几个糙汉接过煮在热水里的手巾,毛手毛脚的就要给石秀清理伤口。潘小园一咬牙,“放着我来。”
石秀的几个小弟有点犹豫:“娘子你……”
潘小园知道他们的尿性,微微一笑:“还不相信奴家吗?石秀大哥义气深重,单枪匹马劫法场,事迹都传遍梁山了,我虽是妇道人家,可也钦佩得紧。这么多人瞧着,难道还会害他不成?”
这话里带着五六分的真心实意。抛却他对女人的奇怪偏见,石秀对兄弟真是没的说。孤身一人,明知不敌,也要奋不顾身。这份豪壮激越,十个男人里,九个做不到。
几个小弟听了这话,互相看一眼。在他们心目里,妇道人家天生柔顺耐心,确实更适合做这种伺候人的活儿。
潘小园努力忽视那张就连昏迷时也不太高兴的面孔,把自己想象成圣洁的白衣天使,任劳任怨地接受军医的一切使唤。
尽管身手有点不听使唤。随意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