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听他讲了一夜故事,不知东方之既白。现在回想起来,他说的每一句,可都还没忘呢。”
史文恭神色一暗。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当初她担了血海的干系,把他从奈何桥上拽回阳间。为了保命,他不惜自残肢体,也要让她相信,他史文恭生是宋人,死是宋鬼,绝没有做汉奸的意思。
而她话里,克制的质问之意也很明显。现在呢?这话让狗吃了?
但史文恭只是话音微微一顿,看都没看她,还是面不改色地说完:“等我军撤至滑州以北,便可直接沿运河分兵北上,接收这几个郡县。补给方面,也更加周转得开。”
她简直连气都气不起来了。要么她救了个狼心狗肺的无赖混蛋,要么史文恭这人城府之深,能将上至兀术,下至三十万大军,人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难道他今日的一切言行都只是在装样子?若真如此,他为兀术立功不少,前进的车轮一发而不可收,已经谈到了割地的程度,难道不是弄假成真?如果他真是披着狼皮的内奸,那狼皮披得太久,如何能够轻易脱下来?
不再徒劳地猜他心思。斜睨一眼,微微转头,“秦中丞,你怎么看?”
他这一眼看去,错过了接下茬的黄金机会。秦桧立身而起,抢先笑道:“四太子当然不必讲汉人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