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热水,端进房里。
祁曜正坐在炕上擦自己的刀,看到她手里的那盆水,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妾侍候您洗脚吧。”
深青色的袖子半挽了起来,露出凝脂似的小臂。女人的声音很轻柔,微微的低着头,有一种别样的妩媚。
胭脂将祁曜的脚拿下炕,先给他脱了足袜,才将他的大脚放在水里。
水温有些偏热,但劳累了一天的脚被这么泡一泡,是非常舒适的。
祁曜莫名有些窘迫。以前都是跟一群大男人住一个屋,身边都是十天半个月不洗脚不洗脸的糙汉子,时间久了,他也成那样了。
他上次洗脚是什么时候?五天前,还是六天前?
他自己都能闻到有一丝异味,她为什么就能视作平常呢?
其实换成以前的祁曜,他根本不会有这种想法,有些人天生就是让人侍候的,有些人天生就是侍候人的。而他就是前一种,天生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他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可自打来到黑河卫后,他见识了太多太多以前看不到的景象,他知道了下层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其中包含了多少屈辱与辛苦,他突然没了以前的那种理所应当。
胭脂洗得很仔细,缝隙里都用手指搓了,细嫩的手指搓在